图为华能温室气体减排技术实验室内的总有机碳分析仪。 张倩摄
近日,“双碳”一词入围2021年度中国媒体的“十大流行语”。这个在2020年对很多人来说还相对陌生的词汇,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积淀,在2021已经成为很多产业的风口和潮流。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提出是我国积极应对气候变化、瞄准绿色低碳发展道路的重要一步棋。这步棋如何走好?可以怎样走?近日,一些青年科学家在冬日的北京开展了一场为期两天的交流和探讨。
从“绿皮车”走向“高铁”,科技创新让碳排放明显下降
低碳正成为全球浪潮。“尽管如今零碳、双碳成为热门词汇,但实际上从全球范围角度来说,目前仍有30亿人无法享受到现代化的能源服务。有人觉得用煤炭不清洁,但现实是,有些人甚至可能连煤炭都还没有用上。国际能源署报告显示,到2030年,全球仍将有6.5亿人无电可用,当中有90%的人住在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 曾在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塔夫茨大学弗莱彻学院和清华大学BP清洁能源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现任法能(Engie)中国执行副总裁的刘恒伟表示,应对气候变化和实现人人都可享有可持续能源,这两个目标也是推进全球能源转型的根本驱动力所在。
当谈及科技创新在实现碳中和目标中的重要性时,“碳中和目标背景下全球科技创新青年科学家沙龙”上的多数学者代表感触颇深。
路跃兵就是其中一位。“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了解上世纪70年代的绿皮火车。那个时候,火车一进山洞,前面的火车头烧的烟就全部排入了车厢,污染排放相当厉害。现在大家乘坐的高铁,低耗能低污染,人们看不到从前的浓烟,闻不到刺鼻的味道,技术发展给现代出行方式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也为碳减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用他的话来说,他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到国际企业卡特彼勒公司、福特汽车公司、法国阿尔斯通,再到如今的液化空气(中国)投资有限公司,他的工作履历表见证着国内外碳减排技术的发展。
“2005年,我参与的一个项目就是做中国第一列高速铁路系统技术转让。当时世界上技术排在前三位的,一是德国西门子,二是日本新干线,三是法国阿尔斯通。在前两家都难以实现转让技术的情况下,我们说服了阿尔斯通进行技术转让,因此见证了中国第一列高速铁路的诞生,见证了中国制造的历史,也见证了低碳技术在我国交通领域的灵活应用。现在提到高铁,不少国家正在向我们学习,这就是成长与蜕变。” 路跃兵说。
“走出去”,为澳洲Millmerran燃煤电厂提供“碳捕集”技术
在各国积极探索碳减排技术的征途中,我国碳排放技术也在有序发展,让一些发达国家前来寻求交流与合作。
为加强碳达峰碳中和前瞻性研究和战略性布局,中国华能集团有限公司统筹研究资源,在央企中率先成立碳中和研究所。华能碳中和研究所依托华能能源研究院,开展了碳达峰碳中和战略方向、演进规律、关键路径和科技创新等方面的基础研究工作。
冬日一早,记者来到北京昌平的华能集团清洁能源技术研究院,来到传说中的“温室气体减排技术实验室”一探究竟。
走进实验室,几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博士生分别坐在仪器设备前,紧张地忙碌着。“我们的实验室做的是燃煤电厂燃烧后二氧化碳捕集研究。二氧化碳捕集、利用与封存,即CCUS技术,是一项新兴的、具有大规模二氧化碳减排潜力的技术,火电机组应用燃烧后捕集技术是煤电未来实现低碳环保发展的重要途径。现有燃煤电厂加装二氧化碳捕集设施后,可以把二氧化碳从烟气中分离,分离得到的二氧化碳可以得到进一步的利用或者封存,达到减排温室气体的作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郑棹方告诉记者。
在这个80后、90后居多的实验室,虽然团队的人员组成相对年轻,但进门的右边有着显眼的一整面“专利墙”。在这个实验室里诞生的一项项成果获得了国内外各项专利,这支低调、年轻的团队正带领着中国技术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舞台。
“为验证技术水平,实验室参与了挪威国家石油公司主导的百万吨燃机烟气二氧化碳捕集工程的投标项目,建成我国首套燃气烟气二氧化碳捕集装置,规模为1000吨/年,保证排放满足北欧最为严格的环保体系要求。” 郑棹方介绍道。
2006年,华能温室气体减排技术实验室在西安基地首次开展基础研究。14年后的2020年,中国首个碳捕集技术海外输出项目——澳大利亚Millmerran燃煤电厂已经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现在Millmerran燃煤电厂所有的碳捕集技术和项目都是由我们CCUS团队研发、设计并且建设的,规模是11万吨/年的CO2捕集。中国的温室气体减排技术能不能成熟到真正走出去,我想我们这个年轻的团队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郑棹方在实验室研究领域的展示区前欣慰地告诉记者。
两天的交流虽短暂,但中外企业、研究机构的青年学者们碰撞出不少火花。“实现碳中和目标需要顶层设计,也需要全民的自觉行动。在这个过程中,青年的创新和交流无疑是重要的力量。沙龙存在的意义就是促进碳中和领域中外优秀青年科技人才跨界交流和深度合作,为实现全球碳中和目标贡献青年力量。”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党委书记王义军说,“我希望今后能借由青年科学家这个群体,为碳中和实践探索路径扣上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