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践行这一理念的关键之一是充分挖掘生态产品的价值，让绿水青山源源不断地转化为金山银山。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亲自部署推动“千万工程”，为“两山”转化奠定了坚实基础，形成了很多好做法，积累了宝贵经验，应该总结推广好、学习运用好。
“千万工程”直面“两山”转化的难题
“两山”转化是个系统工程，其重心在农村。农村除了需要转变观念外，还面临不少挑战。
一是生态环境遭破坏。曾经的粗放型增长，高投入、高消耗和高排放让一些农村地区的山山水水“伤痕累累”。既有环境污染带来的“外伤”，又有生态系统被破坏造成的“神经性症状”，还有资源过度开发带来的“体力透支”。土壤、森林、草原、水源、空气与生物多样性等持续退化，绿水青山没了，哪来的金山银山。
二是人居环境欠佳。伴随着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城乡差距一度有所扩大，有人形容为城市像欧洲、农村像非洲。人居环境好的村庄不多，不够理想的居多。相当多的村庄垃圾遍地，污水横流，苍蝇蚊子满天飞。房屋私搭乱建，整体无序。晚上黑灯瞎火，路也不平。医疗、教育、卫生、文化等公共服务的发展也落后于城市。脏乱差散的居住环境无法赢得人气。
三是人文特色缺失。经济发展起来后，文化生活相对滞后，正确精神引导不足。年轻人外流，村庄活力下滑。农村在改造过程中，原有珍贵的古村落、古建筑、传统民俗等文化遗产保护传承不够。人文缺失降低了村落的品位，减少了村落的魅力。
四是生态调节服务变现难。生态系统为所在区域提供了调节服务，调节服务本身具有重大价值，但要通过市场交换转化为现金很不易。生态调节复杂多样，它的所有权难以确定，难以移动，还有外部性，因而很难商品化并获得经济收益。
四大难题成了“两山”转化的“拦路虎。”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入农村调研的基础上，作出实施“千万工程”的重大决策。一任接一任的领导推动“千万工程”走深走实。“千万工程”是绿色工程，它将整治村庄和经营村庄，改善村容村貌与发展生产、富裕农民有机结合，在“两山”转化方面取得显著效果。
“千万工程”蕴含的丰富智慧
不同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短视发展，“千万工程”遵循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客观规律。它通过固本强基，厚植“两山”转化的本底，开辟转化新通道，实现了可持续发展，蕴含着丰富的智慧。
首先是“舍”。舍得，有所舍才会有所得。“两山”转化的根本前提是绿水青山，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角度看，它包括了物质类产品、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前两类来自良好的生态环境，第三类是富有特色的人文景观与自然风光的融合。保护、培育生态环境和人文景观要付出相当的时间、金钱和发展机会等成本。二者有时不可兼得，如何取舍？“千万工程”重本源，管长远。它善于算大账和综合账，为了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牺牲某些局部和短期利益。当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不可两全时，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正确抉择，不仅为当代人也为子孙后代的发展储备了更多的本钱和潜力。
其次是“通”。通则畅，畅则兴。“两山”转化直接涉及生态和经济两大系统。两者的运行包括能量流动、物质转化和信息传递，是一个循环和再循环过程。循环过程要健康持续发展，就必须避免断裂和阻塞。通过提高资源利用率，减少污染，保持生物的种类与数量稳定，保障生命支持系统、生产者、分解者和消费者各自功能的正常发挥，促进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在经济领域，通过完善交通、信息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打通生态产品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各个环节的堵点，将生态资源、生态环境和生态服务变成经济财富和物质财富。
第三是“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生态文化服务价值的实现需要包容和开放。生态文化服务是指人们从生态系统获得的精神满足、认知发展、思考、消遣和美学体验等。它是人文和自然的有机统一，具有多样性和层次性，其生命力在于个性和特色。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一方面广泛吸纳自然中的山水林田湖草沙冰及各种独特的自然现象，另一方面融合现代文明成果及当地遗存的建筑、艺术、人物故事、风俗礼仪等。在兼容并包中，拓宽思路，保护、修复生态环境，传承历史文化，打造独具风情的景观。
弘扬“千万工程”精神，推动“两山”转化迈上新台阶
我国已进入了加快绿色化、低碳化的高质量发展阶段，人民群众希望过上美好生活，对优美的生态环境、安全健康的生态产品、高品质的休闲旅游等更加迫切。
“两山”转化的实质是将生态优势变成经济优势，促进生态产品价值的实现。已有的特色农产品、药材，农家乐和乡村旅游等还不能完全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两山”转化的提档升级还面临着不少挑战。全球升温，我国的生态环境还比较脆弱；生态产品的价格高；生态产业融资难；生态资源市场化的内生动力不足等。面对这些挑战，我们需要切实尊重自然规律，系统地保护、修复生态环境；加大生态产业政策倾斜力度，完善生态产品供应链；开辟多元化的投入渠道，加强信息披露；健全生态产品的确权、有偿使用、价值评估、绿色认证等基础制度和政策。
“两山”转化是项长期的事业，需要久久为功。在全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要充分汲取“千万工程”固本强基的好经验，以功成不必在我的胸怀，不断开创“两山”转化的新局面。全面普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提高国民的生态环境意识，高水平地保护生态环境。更好地保障“两山”转化所需的政策法规、人才、资金、技术、基础数据等。进一步拓宽“两山”转化的渠道，提高“两山”转化效果，为高质量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作者单位：浙江生态文明干部学院
